從小就令人覺得「花招百出」的魚乾,把餅乾爸的護膝保暖套套在頭上,逗得把鼻哈哈大笑。

這不是重點,只是借用一下這張照片而已。

故事是說:

一天的星期五下午,魚乾的老師史努比打電話給魚乾媽,(不知道是否所有的爸媽都和我一樣,很恐懼在上班時間接到學校老師的來電?這通常表示有立即性的狀況)老師說魚乾發燒了,(鬆了一口氣,在所有假想恐怖的突發狀況中,這算小事一樁了)魚乾媽盤算好待會兒一放學就馬上衝到幼稚園去解救她…。

接回魚乾後,可憐的女生仍然病懨懨的樣子,我們在家裡等待著醫生晚上的門診。魚乾媽正在整理著兩個孩子放學後的物品:清洗餐具、水壺。

突然聽見ㄆㄥ~是物品掉落的聲音,接著就聽到魚乾的哭聲。(魚乾媽不會在小孩跌倒或受傷的時候表現出驚慌失措的樣子,因為這樣反而會嚇到孩子,小朋友看到大人驚恐的表情,通常就會以為自己發生了嚴重的事情)

魚乾媽走過去輕輕的拉起跌坐在地上的魚乾,用和緩的語氣說:「乖乖,是不是嚇了一跳?沒關係,馬迷惜惜。」並溫柔的把魚乾抱在懷裡。

居然,魚乾媽看到地上有幾滴血,開始慌了起來,心想:血會滴下來,一定有大傷口。但又穩住語氣問魚乾:

馬迷>魚乾:有沒有哪裡受傷?

魚乾(哭著回答):沒有。

馬迷(心想:怎麼可能?都流血了!小孩可能也不知道哪兒受傷了,換句話問):那~~有沒有哪裡痛痛?

魚乾(還在啜泣,驚魂未定的搖搖頭):沒有。

馬迷:可是,妳流血了,讓馬迷檢查看看。

魚乾媽手摸魚乾後腦杓上一搓濕濕的頭髮,居然整個手掌都是鮮紅的血液,魚乾也被嚇著了,魚乾媽到浴室洗手,順便拿來毛巾幫魚乾按住頭部止血(直接加壓止血法:用紗布按住傷口幾分鐘),一邊在心裡想,該怎麼辦?傷口到底有多大…,我不想嚇到孩子,但是,總該知道傷口的狀況,好讓自己心裡有個底,接下來要叫救護車還是自己送去醫院。

我一邊安慰魚乾,一邊說等會兒要載她去舅公的醫院,讓舅公擦擦藥,因為她流血受傷了。魚乾一整個驚慌了起來,可能也是發現自己真的流血了,魚乾竟然哭著說不要去舅公那裡,我猜想,可能魚乾也害怕醫生會說出什麼很嚴重的話來,魚乾不敢聽到,也害怕聽到。

這是第二次,我的心痛得糾結在一起(第一次是小魚乾出生後第三天,醫生跟我說魚乾是「開放性動脈導管」),如果可以,我真的希望受傷的是自己,小小個頭的孩子怎麼能夠忍受這樣的痛?心靈的驚慌該如何撫平?我緊緊的抱了一下魚乾,輕輕說:「不怕,馬迷會一直在旁邊陪妳,還有葛格也會照顧妳。舅公只是擦個藥藥,一定很快就會好了。」

撥開魚乾細長的頭髮,才找到大約1.5公分的撕裂傷口,依照經驗判斷,這樣的傷口大概是要縫針了。我順路載了魚乾的爸,一起去魚乾的舅公醫院,在車上,我抱著魚乾,手仍隔著毛巾按壓傷口,魚乾卻在我懷裡睡著了。

舅公為魚乾縫針的同時,我還是抱著魚乾,給她安心的感覺,而魚乾也點名把鼻和葛格都要在身邊陪著。這勇敢的女生不吭一聲的讓舅公打麻針、縫了三針,完成傷口的消毒和處理。

下午受傷後,魚乾在學校的「發燒」就沒有再出現過了,而整個受傷的過程、魚乾的反應和醫生縫針的畫面一直在我的腦海裡重複播放…,我是真的嚇到了,被手上的一抹鮮血、被滿心的捨不得、被魚乾的勇敢,眼淚偷偷的佔據了眼眶。

原來,這些都是真的。

母親真的會願意為孩子承擔所有的痛苦,

母親也會寧願自己代替孩子受傷,

母親的心,真的是豆腐做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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